野马原产于中国准噶尔盆地和蒙古干旱荒漠草原地带的野马,具有6000多年的进化史,是截止2006年地球上惟一存活的野生马,至今保留着马的原始基因,具有别的物种无法比拟的生物学意义。而且它的命运,如一些曾经丧失家园、飘泊四方,在历经磨难后才回归故土的人群一样,具有极大的悲情色彩。
野马是比大熊猫还要珍贵的动物。由于数量稀少,西方一些动物学家早就宣布世界上不再存在野马。但是,130年前,当俄国探险家普尔热瓦尔斯基于1876年率探险队进入新疆阿尔泰山南麓可可托海周边区域时,竟然在那里的“库卡沙依”小村买到一批特殊的马皮,同时发现一群群雄壮野马不时在戈壁上飞驰而过的矫健身影!
野马“复现人世”的消息,顿时轰动了全球动物学界。中国野马于是有了一个外国名字——普氏野马。
生性爱马的西方贵族随即纷纷派人来到中国捉马,每次均能满载而归。由于大量捕猎,加之经济活动剧增又严重破坏了卡拉麦里山的草原和水源地,致使野马栖息地迅速缩小。至20世纪初,野马的分布区已缩小到15万平方公里。到1966年,匈牙利动物学家在中蒙边界极罕见地发现了一群8匹野马。之后,再没有找到野马在野外活动的记载——“普氏野马”眼看也要像“中国野马”一样被宣告灭绝。
野马好在有一批被德国人带走的野马驹已经“长大成马”、生育了后代,并且被精心地与家马隔离,保存下纯净的家族谱系。到上世纪80年代中,全球虽由人工驯养却依然血统纯正的野马已有近800匹之多,分布于26个国家122处动物园和驯养场。此时,国际野生动物保护组织发起了将野马引回祖国的活动,力求让它们祖先千万年来生息的自然条件,重新呼唤起野马的遗传多样性。
1986年,中国林业部和新疆林业厅在吉木萨尔县以西的一片荒滩草场上建起“野马繁殖研究中心”,先后有18匹第8、第9代纯种野马,从美、英、德重返中国。回归故乡草场的野马,经过15年“生息、调养”,围栏中的普氏野马已繁衍到了上百匹之多,繁殖率也由以前不足20%达到85%。这证明野马已在人类帮助下渡过了最危险的种群灭绝威胁。
当新世纪拉开序幕的时候,新疆普氏野马顺理成章地迈开了历史性的归野步伐。但“野马归野”计划远非人们想象得那么容易实施:
当第一批27匹野马在2001年8月28日正午前首批开栏,被“放逐”卡拉麦里野生动物保护区的时候,面对栏门外一望无际的原野,连一向表现剽悍的头马准噶尔11号也对野外的凶险望而却步,在栏里徘徊多时,以至于与它们朝夕相处多年的科研人员不得不狠下心将它们赶出围栏。
野马湖沟里咸中带苦涩的水,旷野中浅瘠而单一的天然草料,与以前人工精配的多维饲料、可口饮料迥然有别。野马们不得不真正开始为自己的生计发愁,在头马带领下,连日四处寻找水和食物。
夏秋的好季节匆匆过去,寒风刺骨、积雪没蹄的隆冬日子很快来临,梭梭、针茅、蒿类、猪毛菜等草料都深埋在零下20多摄氏度的雪下冰地里,野马们只有费力刨开厚雪,才能找到些许勉强糊口的食物;何况,野地里还有其他不少野生动物,有的会与野马争食,有的如狼群,则对马群中的弱小者构成极大威胁,即使是成年野马,在体力极度衰弱的情况下,稍有不慎也会葬身成群饿狼之口。
然而,对野马能否归野构成最大威胁仍然是人。野马中心为野马归野费尽心力的专家们,最大的担心是在保护区周边草场游牧的人们,会不会在不经意间把他们放牧的家马与野马混到一起,使它们之间出现“不正常的自由恋爱”,以致生出“非家非野”的杂交马。如此一来,就会使整个“野马归野”计划遭受毁灭性的打击,使围绕这一计划进行的庞大国际合作努力,在一夕间付诸东流!
还有一种类似于人间父母对孩子的溺爱之情:当野马在野外缺水少食时,一些人就急于想把它们召回围栏,或匆匆进行放料“补饲”。这实际上造成了野马对人的依赖,而使它们归野的脚步变得迟疑。
再一种新的威胁越来越让人不安:2007年8~9月,就在穿越卡拉麦里野生动物保护区腹部的216国道公路上,接连有4匹野马被急驶而过的汽车碾撞致死!新疆野生动植物保护协会秘书长朱福德感慨地说:“这个死亡率,远远超过了我们人工繁育野马的成活率。”
好在几年来人们的经验也在不断升华,他们对野马的关爱已从过去的一味“溺爱”提高到全新高度:在精心选择放野区域、严密防范自然界和人类各种破坏性因素的时候,硬着心肠让野马们在野外找吃找喝,寻找自我生存的机会,使它们的生存能力和野性得到较快的恢复。截止2006年,几年来放野的野马群已经基本度过了自然界的各种威胁,种群中一批小马驹正在茁壮成长,有的已经出现发情之兆。“我们正在期待两件事:一是野外出生的小母马能够在完全放野的环境里,再生出一批健壮的小马;二是希望这些小马中出现真正野性的公马,对现有的头马提出挑战,并取而代之,成为野马群的新首领。这才能说明,我们的野马放野计划获得了成功!”
野马有一个最新消息不能不提,新疆自治区林业、交通部门已经采取紧急措施,抓获了违规行车、导致野马不正常死亡的肇事者,将予以严厉惩罚;同时已抓紧部署在卡拉麦里国家野生动物保护区的216国道沿线,为野马专修4个过路通道,让它们不致因“乱穿马路”而生出祸端。
野马是世界甲级濒危动物,为拯救野马免遭灭绝,在联合国野生动物保护委员会的倡导和资助下,我国林业部同美国圣地亚哥动物园、奥斯瓦尔法基金会签定了合同,用新疆阿尔金山的野驴换野马,搞野马还乡养殖和野化放归工程。
野马原生活在蒙古西部科布多盆地和新疆东准噶尔一带的半荒漠草原中,原称蒙古野马或准噶尔野马。西方对野马产生浓烈的兴趣,纷纷派人来偷捕野马运回西方动物园。大量的偷猎,加上野马生境的不断恶化,外蒙学者60年代宣布野马在他们国家已经绝迹,我国的东准噶也再没能找到它们的踪影。所以,野马比号称我国国宝的大熊猫还要珍贵,如今世界上仅存圈养的野马900多匹,它们分别饲养在美、独联体、法、英等26个国家112个动物园和禁猎区中,每匹价格已高达25万美元。运回我国的野马仅每匹的保险金就高达10万美元。野马酷似家马。其与家马的主要区别是额法短或缺;鬃毛逆生,短而直立,无长鬃毛;体型较小,毛色单一,主呈土黄色,腰背中央至尾基,还有一条较窄的黑褐色脊线;四肢有2~5条十分明显的黑色横纹。由于圈饲和近亲繁殖等原因,还乡野马退化严重,已脱尽野性,变得温文尔雅了。
野马养殖中心建在吉木萨尔县三台镇西地村的沙漠南部,具体位置在东指幸福路12千米处的公路东侧2千米左右的荒漠上。中心占地约600公顷,马舍、围栏、饲料房、草库、职工住宅等一应俱全,饲养已达国际水平,返乡的野马马匹膘肥体壮,三世同堂,截止2006年,注册野马已达117匹,并初步恢复了野性。2006年,已有一批野马有监视地放归将军戈壁大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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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匹普氏野马成功放归敦煌西湖国家级自然保护区
野马每日甘肃网-兰州晨报敦煌讯(记者张永生)2012年9月6日上午,由国家林业局和省林业厅共同举办的甘肃普氏野马第二次放归自然暨全国首次野骆驼实验性放归自然仪式,在大漠深处的甘肃敦煌西湖国家级自然保护区举行。当日上午,21匹普氏野马冲出围栏,奔向广袤的大自然。
当日上午10时许,敦煌西湖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工作人员打开了位于草场西北角的围栏,经过两天适应训练的马群在头马的带领下,相继奔跑着投向草原的怀抱,马群避开高高摇曳的芦苇荡,一路向西在草丛中奔腾而去,渐渐地离开了人们的视野。
据现场专家介绍,此次普氏野马放归自然,科研人员倾注了大量的心血。有关技术人员于当年8月15日之前,从适宜放归的54匹野马中遴选出体质健壮,外形好看,性别比例适当的21匹普氏野马,分成两个放归种群,其中包括4匹公马、8匹母马、9匹未成年的马匹,这些马匹年龄大约在3岁至10岁之间。8月18日之前完成马蹄修整,保证野马顺利行走、奔跑。按放归方案的要求,8月20日至9月2日期间对放归前的野马进行放归地优势牧草适应性饲喂,以保证野马在放归前适应采食放归地的优势牧草。敦煌西湖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管理局局长吴三雄告诉记者:“为了顺利放归野马,便于野马生存,敦煌西湖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管理局工作人员已在放归区挖了8眼水泉,设立了两个饲料投放点,储备了7万公斤饲料。”
当日,来自甘肃敦煌西湖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的两峰雄性野骆驼“敦敦”、“煌煌”和来自甘肃濒危动物研究中心的两峰雌性野骆驼“武武”、“威威”同时放归大自然。
从人工圈舍到大漠荒野的新家,普氏野马的生存天地广阔但困难重重,仍然面临平安越冬、自找水源、天敌野狼等诸多挑战和考验。北京林业大学教授胡德夫说:“敦煌普氏野马的试验性放归研究工作取得了一定的成绩,首次放养的7匹普氏野马在两年的时间内不但适应了敦煌西湖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的环境,而且还成功繁育了下一代普氏野马。但是,普氏野马的放归研究工作是一项长期而艰巨的任务。普氏野马成功放归,这仅仅是研究工作的开始。普氏野马这种典型的草原物种,在敦煌西湖这种荒漠化地带能否长久地生存下去,尚需时间的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