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如此类的由突厥雀体现出来的人天感应,虽然迷信色彩甚浓,却完全以国运的盛衰为转移。兆凶还是兆吉,其实与鸟性毫不相干。清朝从满洲勃兴之后,突厥雀南飞就再不是什么"边警"之应,而变成"蒙古归顺之兆"了:
天聪七年(1634),沙鸡群集辽东。国人日:辽东向无此鸟,今蒙古雀来,必蒙古归顺之兆。明年、察哈尔来降。乾隆癸酉(十八年,1753)、甲戌(十九年,1754),连年冬月,京师西北一带此鸟群来万计,次年准噶尔来降。和太蒀《突厥鸡诗》:"缀产风沙镇可怜,褐身毛足羽翩翩。群飞两献熙朝瑞,禽鸟由来得气先。"注谓:"突厥鸡即沙鸡,味如雌雉。"
在古人心目中,突厥雀从"报警"到"献瑞"的演变,反映了王朝的变迁。打开历史的尘封,鸟类志竟包藏着人类学的玄机,岂不奇哉。